福莉诗

飞鸽博客/inner同名

【城糖城】糖果车站

是bg,城糖城无差

灵感来自我城市地铁的某一站

文笔烂,极度意识流,剧情逻辑什么的看运气

又双叒叕是刀子

我时常思考所谓的城市究竟是什么。按理说它只不过是乡村的扩大,聚落的扩大。但当我真正融入到夜晚暖黄的光,让自己化为路灯下黑得刺眼的影子时我认识到,上述推论就好比是说大海是小水塘的扩大一样荒诞无知。城市有它自己的某些东西,它的复杂,它冰冷的运作与喘息,它不真实的路灯光芒,它隐隐的黑色幽默,都会淹没人们的灵魂,使其变得像泥土里从树上掉下的熟透的果子一样慢慢腐烂。但在那时,我是说,故事开始时,我不过是一个背井离乡,离开被毁的森林,乍然来到都市的贫穷孩子。居于底层且不自知,理所当然我被新同学们排挤并施暴了。我无法遗忘那些小小年纪便分出阶层来的小霸王们往我身上浇的那些过冷的水和过热的拳脚(它们就算合在一起也不是温暖。)每句冷嘲热讽都像尖刀一样剜进心里,使它变成一只千疮百孔的蜂巢,里面流着硫酸。那一天我生病了——生理上的。(心理上的从未被治好过)我那和我一样贫穷低下的父母牵着我去了医院。那是无数身心出了差错的被压榨机器的聚集地,飞舞着张牙舞爪的病菌,充斥着不脏但也绝不干净的劣质医疗设施。那门诊楼本身也像个有过多窗户的废品库。幸运的是我的病不重。以乡下人特有的强壮扛过来了。出医院时是傍晚,光污染还未开始,天边壮丽地涂满了红的,紫的,金的晚霞。尽管它那么艳丽显眼,然而我打赌只有我一个看见了那景色。这火烧云像糖果般抚慰了我的心。

……糖果?直到我进了地铁站,眼膜被荧光广告牌刺激到,我才突然对父母说:“我想吃糖果。”我有生以来还从未用舌头碰过那些强烈诱惑我的彩色的甜味小块。他们脸上浮现的为难差点让我愧疚了。但我决定任性一回。我是个乖孩子,当然知道他们没有余钱来买糖。可我是有权吃糖的,这我知道。

这时在行色匆匆人们嘈杂的脚步声中我看见了被我在心里唤作糖果的人。她看上去年轻极了,眼睛像小姑娘似的含笑,整个人就像是甜美的化身。这在这类城市里可不多见了。那身不大合身的制服遮不住她的光彩照人。我不清楚这样精致美丽(不是漂亮)的姑娘为什么会在地铁站当乘务员,这工作似乎不配她。但那不重要,因为她从口袋里魔法一般掏出了一大 把糖,这时我觉得那便是魔法了。

出了站,火烧云还是那样灼烧着,如此美丽。

“看见了么,城市。”父亲的手突然攥得很紧,含有一丝仇恨的意味。“没有钱,连糖果都得靠乘务员的施舍。”

天黑了。

“boss,所有住户我们都想办法解决了,只剩一家赖在工地上不肯搬家。说是叫您来一趟。”我发出一声轻蔑的笑。“房子都可能要被强拆了,那家还这么坚持?大不了多给点钱。我可需要这块地皮带来的利润。”秘书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那家只剩下一个女孩了,她不要钱也不要命,只说叫您来一趟。”我急躁地揉揉太阳穴。但说出口的却是:“行吧。推了之后那个不大要紧的会,我现在就去。”

我坐在我私家车后座舒服的座椅上看着一棵棵树从前往后从眼前流过。这座城市的市场差不多已在我掌控之中了,糖果我早已不顾一屑。但是心里老是莫名空落落的,只能用拼命工作来弥补。但是怎么说呢,就像毒品一样,它引起的症状只能用它自己来缓解。我们的目的地是一座平房。真是稀奇,这么老旧的平房照理该在十年前就拆掉了。我推开车门,有一个与那平房年龄严重不符的年轻姑娘朝我走来。

我呆住了。

如果那是糖果的子孙,为什么她的眼睛含笑,熟悉地让我的心那么激烈地跳动?我知道那样的笑在城市里,只可能是糖果所独有。

“你好啊孩子,又见面了。”

“您看上去很年轻。”

“我比你想象的要老,老得多。但我还记得那个给你糖吃的傍晚,那天的火烧云可真漂亮啊。”我没有闲心听她闲扯,对我来说重要的只是选择:糖果,还是钱?但她盯住我的眼睛,一瞬间我的脑袋僵住了。“你也很年轻。但是你的眼睛已经老啦,像这座城市一样,从成为城市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老了。我和我的房子也抗争不了多久,但我的目的不是抗争,是你。是为了和你道个别,再和你谈谈。但现在……没什么好谈的。”

“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糖果。正如你是城市。”

从那以后我再未见过糖果。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甜本来就是在空虚的生活之余的一针刺激,戒掉其实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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